[蛋白/边兴]短篇 《哑巴》2
《哑巴》
＃边兴＃ ＃he＃
设定：边伯贤，高中数学老师兼班主任，24岁
张艺兴，高三转学生，17岁
ps.括号内为字条上的话
2.
边伯贤接了杯热水递到张艺兴手里，之前听学生过来说他不太对劲，好像魔怔了，心里就感到不安。小孩刚才的反应太过激烈，那副样子让他一阵心惊。这么乖的小孩，不知道经历过什么，让他着实担心和心疼。
他需要进一步了解这个孩子，尽快知道他的状况。
“艺兴，可以告诉老师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？”边伯贤在他一旁坐下，双肘支着腿侧身看他。
小孩轻咬了下唇，摇摇头。
“那你可不可以告诉老师你怎么了？”边伯贤还是试探他的态度，声音轻柔，生怕吓到小孩。
小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，整个人身体绷得紧紧的。
边伯贤内心有些失落，这孩子一点也不信任他呢。
“艺兴，把手给我。”边伯贤伸出他纤细修长的手，等着小孩的回应。
小孩有些慌乱地扫了他几眼，就把视线又落回了地面。小孩看到老师笑了，笑的很温柔，像很多年以前的妈妈一样温柔，可妈妈已经好多年不这么笑了。
似乎是勾起了久远的甜蜜回忆，小孩抿唇轻轻勾了下唇角，脸上的酒窝浅浅淡淡。
一直盯着小孩的边伯贤没有错过这轻微的笑容，小孩脸上的酒窝像洒满了蜜糖，甜的边伯贤心都化了。他向来对可爱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，小孩本就生的好看，人也温顺，现在这酒窝又将甜度加到了满格。
既然小孩不愿意主动靠近他，那他来就好。一步一步慢慢来，小孩会信任他这个老师的吧。他牵起小孩的手，“艺兴啊，你看，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喽，你有事情要和老师说哦，老师会牵着你的手站在你这边的。你可以试着相信一下我吗？”
张艺兴猛地从回忆的漩涡里抽离出来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边伯贤在说什么。
边伯贤也没等小孩有所反应，手指轻轻在小孩手心挠了两下，小孩被逗得有点痒，本能的缩了下手，将边伯贤的手握的紧了些。“你要是拒绝和老师做朋友，我可是会伤心的，艺兴也不忍心让这么帅气的老师难过吧？”
张艺兴看了一眼他们牵着的手，又抬头看着边伯贤，他似乎在思考边伯贤是否值得信任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，一时间连空气都停滞下来，对时间的感知被不断放慢，他盯着边伯贤清澈明亮的眼睛有些晃神。老师的眼神很温柔很认真，眼睛，很漂亮。
小孩乖乖点了头，老师是个好人，那么老师是可以相信的对吧？
边伯贤内心一喜，成功！“那艺兴可以告诉我了吗？老师很担心你。”
小孩又点点头。
边伯贤担心他写字麻烦，掏出手机给他让他打字。
（他们知道我是个哑巴了）
“艺兴是因为这件事吗？”
（不是）
“那是什么？”
（我，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妈妈）
“原来是艺兴的父母啊，艺兴想到什么了呢？”
（他们在吵架，后来打了起来，东西碎了一地）
“……为什么会想到这个？”
（很吵，周围很吵，他们不喜欢我）
“他们说了很过分的话吗？”
（没有，只是不喜欢我，我妈妈也不喜欢我）
“怎么会？艺兴这么优秀这么可爱，怎么会不喜欢你呢？”
（妈妈说她不该把我生下来，她说我总让她生气，妈妈不喜欢我）
“……”自己的母亲这么说，小孩很难过很心痛吧。
“老师喜欢你”
“？”
“我说，老师喜欢我们艺兴，我们艺兴很棒的”
张艺兴没再继续打字，边伯贤以为小孩不相信他，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，看到一滴眼泪在空中坠落，落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。
小孩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，才继续打字。
（谢谢）
边伯贤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脑袋，“没什么，艺兴和老师说这么多，老师很开心哦”
这次短暂的谈话让两个人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和友谊变得深厚了些，也让边伯贤对张艺兴更加上心，经常辅导他学习，在生活上也格外关照他。
边伯贤私下向校长询问张艺兴的家庭情况，得知他的父母开了一家蛋糕店，就在学校附近。
这天，边伯贤去了那家蛋糕店。说好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的，边伯贤可不是会半途而废的人。这段时间，小孩没那么抗拒和他接触了，可他和班里同学还是保持距离，从不和他们交流玩闹。现在他的学生都觉得张艺兴是个怪人，背地里没少议论。他平日里也不经意听到不少，难免担心小孩的感受。何况他觉得张艺兴身上的秘密不少，小孩来找他基本都是问问题，写作业，从不和他说生活上的事情，即便他问，小孩也只是摇头。所以除了之前小孩告诉他的那些，边伯贤对他就一无所知了。
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边伯贤想要的。他想要知道小孩为什么如此孤僻，如此抗拒和别人接触，显然，这和小孩的父母脱不了关系。
边伯贤是上午来的，店里没什么顾客，有些冷清。店面不太大，但装修的很温馨，一进来就能闻到浓浓的奶油味和其他糕点的香味。
边伯贤站在门口扫了一圈，最后看向正在摆放糕点的老妇人，开了口。
“您好”
老妇人没留意店里进来了人，听到声音才回头招呼他，“想吃什么进来看看吧，都刚出炉没多久”
边伯贤走近她，才不确定地开口问“请问您是张艺兴的母亲吗？”也许是没想到边伯贤是来找她的，也许是没想到他认识张艺兴，老妇人带着一丝惊疑回道“我是，请问您是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边伯贤听到了肯定的答案反而更加疑惑，“我是张艺兴的班主任，有些事情想找您了解一下。”
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五十多岁模样，给人和蔼可亲的感觉，无论如何都与张艺兴口中对孩子恶语相向的母亲联系不到一起。
“是关于艺兴的吧？老师快坐下说。”老妇人请边伯贤就了座，又端了杯热茶过来放到边伯贤面前，才坐下继续问道“这孩子在学校没出什么事吧？”
“没有，艺兴是个很努力很优秀的孩子，我来是想问一些关于艺兴生活上的事情。”
老妇人露出和蔼的笑容，示意边伯贤继续说下去。
“艺兴他似乎很抗拒和人接触，性格有些孤僻。您知道吗？”
老夫人点点头，笑容也带上了一丝苦涩，“知道知道。这孩子可怜，亲生父母在六年前离了婚，听说他爸爸带着新欢去了国外，之后他妈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，天天酗酒，一喝酒就对孩子又打又骂。”
老妇人叹了口气，又继续说“那时候我和他家住对门，这孩子三天两头的挨打，旧伤没好就添新伤，我们两口子看着这孩子就心疼，能多照顾就多照顾点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艺兴现在这样，和他亲生父母有关系？”边伯贤现在解了之前的疑惑，眼前的人并不是张艺兴口中提到的母亲，而是养母。也是，怎么看这老妇人都不像是会摔打骂人的人，老来得子疼都来不及，怎么舍得打骂。
“是。那时候他只是不爱说话，但还是会说几句的，每次给他上了伤药，给他点吃的，都会道谢。后来我们搬了家，就没怎么见过了。”
！！
边伯贤愣了一下，怀疑自己听错了。“您说他是会说话的？那他？”
“这孩子不是个哑巴。但他为什么现在不说话了，我们也不知道。四年前，我和老头子偶然碰见了这孩子，跟他说话他怎么都不吭声，那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。我们俩担心他，跟着他回了家，一进去就是满屋狼籍，他妈妈把东西砸了一地。后来，没过一个月，他妈妈就疾病去世了，我们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们走的时候，这孩子点了头，我们就把他给接了过来。但这四年，他也不曾说过一句话。”
“您有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吗？”
“去过，可这孩子封闭意识和防范心理太强，完全不和医生交流，医生也没办法进一步了解他的想法。吃了两个月的药，他就不愿意再吃了，医院也不再去。艺兴是个好孩子，从小就听话懂事，招人喜欢。后来硬生生变成了现在这样，我们都心疼的不得了，就怕他再受委屈。何况这孩子脾气倔得很，我们也不好勉强他。”
老妇人有些欣慰的又说道“转眼这都四年过去了，他刚来我家那会，忙着给他整理房间，添置衣物，想带他一起去商场看看，这孩子就跟在我们身后一米远的地方，怎么也不愿意靠近我们。现在好多啦，愿意跟我们亲近了，除了不和我们说话也没什么太大区别。那时候又瘦又小，给他买的衣服都松松垮垮的撑不起来，现在也养的白白胖胖的了。那几年艺兴都没怎么上学，现在成绩还如此优秀，这孩子真的有了很大的改变啊，一直努力地不断进步呢。”老妇人说这话的时候，连语气都带着欢喜，看得出来她对张艺兴的疼爱。
边伯贤算是明白张艺兴的情况了，心疼他悲惨过去的同时也为他遇到这样的养父母感到庆幸。
愿你走出不幸，得到神的眷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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