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蛋白/边兴] 短篇 《哑巴》5
《哑巴》
＃边兴＃ ＃he＃
设定：边伯贤，高中数学老师兼班主任，24岁
张艺兴，高三转学生，17岁
5.
暑期一结束就迎来了忙碌的高三。学校的高压政策让所有人都有了一丝紧迫感。
尖子生更加努力学习，一向吊儿郎当成绩垫底的那几个同学也收了心思，学习认真许多。边伯贤站在窗边，看到此番场景自是欣慰不已。
身为班主任，也是他们的数学老师，这帮孩子他已经陪伴了两年，每个人的脾气秉性、兴趣爱好他都清楚，这些个孩子也格外喜欢他，一路上亦师亦友，互相陪伴，看着他们渐渐成长，真有种自己的父亲看着孩子长大了的欣慰，同时还有不舍。
边伯贤有些不忍再看，这才刚开学，他就伤春悲秋，这可不像他，转身离去。
可是，还有一年时间，这些孩子，就该长大，各自飞翔，继续成长。
一年后，他的小孩也要长大了。
边伯贤鼻尖酸涩，他突然不想让小孩长大了，等到高考结束，小孩就不会每天出现在他眼前，没有小孩再找他问题，也不会再有小孩带他吃甜点，小孩也不会只围着他一个人了，小孩会在大学里遇到更多的人，小孩会在新环境里开始新的旅途，小孩会对除他以外的人说话……
啊，自己怎么像失恋了一样。边伯贤摇摇头，把自己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甩干净，走进了办公室。
不知不觉，高三上学期已经过了大半。
边伯贤看着高考天数从365天，到300天，再到现在的240天，不禁感叹时间飞逝，马上就到学期末，小孩也就剩半年时间陪在他身边了。
边伯贤从隔壁班下课回到办公室的时候，小孩正坐在他办公椅旁的专属座位上，认真做着习题，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，小孩轻皱了眉头，手拿着笔戳着下巴，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，还鼓着两个腮帮子，十分苦恼，却，可爱极了。
你看，反正你的小孩现在好好呆在你身边，瞎想什么呢，果然是老了啊。看见小孩，边伯贤心情就不自觉好了起来。
“怎么了，哪道题让我们艺兴这么发愁，让老师看看。”边伯贤在他身边坐下，侧过身支了脑袋看着小孩的侧脸。
张艺兴把书向右边一推，放在两人中间，往桌上一趴，手指了一道题，像只泄了气的皮球。“这个。唉，我都试过好几种方法了，就是证不出来，也不知道是哪出错了。”
一副生无可恋的小表情，让边伯贤更觉可爱。哎呦，他家小孩真是生的好看，做什么表情什么动作都那么好看，真是越看越喜欢，越看越可爱。
咳咳，现在可不是欣赏小孩的时候，该教题啦教题啦，自己可是老师呢，得严肃正经一点。
边伯贤把题浏览了一遍，又大概看了张艺兴演草纸上的解题思路，思索一番，便发现了小孩的问题出在了哪里。
“艺兴，你看这里，既然会移动，就又多种可能，你只构图了这两种可能性，还少考虑了这种。”边伯贤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，给张艺兴讲解。
小孩听得认真，学的仔细，也是聪明，一点就透。一节自习课的时间，两人高效率地攻破不少难题。
张艺兴平时问问题就积极，经常往办公室跑。自从升了高三，自习课就安排的多了，边伯贤光明正大给小孩在他办公椅的旁边添了个座位，美名其曰，方便问题，有利学习。小孩干脆在办公室落了座，一到自习课就固定在办公室。
一个学期说过去就过去了，寒假的到来，让紧张忙碌的高三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。
张艺兴却是依旧努力，制定了寒假假期学习计划。
边伯贤心疼小孩，不想让小孩被学习压得太紧，和小孩商量好，学三天歇一天。
于是，边伯贤每隔三天就带着小孩四处吃喝玩转，玩的太晚，张艺兴也会在边伯贤家睡下。
某天，边伯贤带他去抓了娃娃，运气不错，一抓即中。张艺兴抱着个大大的恐龙玩偶，一路上都两眼含笑，对它爱不释手。直到进了家门，张艺兴好奇的将每个房间都参观个遍，最后走到边伯贤卧室，才肯把玩偶放下，摆在了床角，望着那个玩偶傻笑了半天。
边伯贤把买的东西都收拾好去卧室找张艺兴的时候，刚进门就被小孩抱了个满怀。
“老师。”小孩清脆的声音带着股甜蜜。
“嗯，在呢。”边伯贤满脸宠溺的等着小孩的下文。
“我有礼物送给你”张艺兴在他怀里蹭了蹭，随即扬起笑脸，还带着一丝威胁，“你不可以不要。”
边伯贤挑挑眉，“你送给我的我当然要了，是什么？”小孩给他准备礼物了？什么东西？什么时候准备的，他怎么不知道？
小孩拿手一指，边伯贤顺着方向看去，就看到被张艺兴宝贝了一路的娃娃，一脸错愕，顿时间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喏，兴仔是我第一个收到的娃娃，也是我最喜欢的娃娃，我把我最喜欢的娃娃送给你，每天都可以陪着你睡觉。”张艺兴说的一本正经，说完还有些不舍的补充，“我要是想它了，我就来找你。”
“好，以后我每天都抱着兴仔睡觉。”边伯贤嘴角绽开了明媚的笑容，猛地把小孩抱起来向前将小孩压在了床上。
他就压在张艺兴的身上抱着他，用下巴不断摩挲这小孩的头发，之后捂住了张艺兴的眼睛，盯着小孩的嘴唇看了许久，最后把头埋在小孩颈间，深吸口气。
差点，冲动了。
小傻瓜，你的告白我听到了，你的喜欢我也收到了。兴仔，不就是你吗？你让它替你陪着我，我很开心。
我的艺兴，我的小孩，你这么可爱，我真的这辈子都放不开你了。
那个夜晚，两人相拥而眠。伴随着彼此的呼吸，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，两人渐渐进入梦乡，睡的格外香甜。
春节期间，边伯贤回了老家。
在大年三十的夜晚，他接到了张艺兴的电话。
“伯贤老师，除夕快乐！”
电话那边有些嘈杂，能听到烟花爆竹的声音，可是小孩的话语就那么清晰地传递过来，字字敲击着他的心房。
“除夕快乐，艺兴。我很想你。”此刻他在阳台看着漫天烟花，却一心只想着张艺兴，整颗心都被张艺兴所占据，满满的，涨涨的，带着蜂蜜的甜，还有想念。
“老师你说什么？我听不清楚！”张艺兴唇角一翘，却明知故问。
“我！很！想！你！”
一个字一个字大声有力的从耳边传来，一路上蹦蹦跳跳跑到了张艺兴的心里。
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呢？十分甜蜜里，三分喜悦，三分满足，三分想念，还有一分，是小心藏好只展露一角的对边伯贤浓浓的爱。
张艺兴的酒窝深陷，唇角上扬，显示着他的好心情。
“我！也！想！你！”
张艺兴脑子里回荡着一遍遍的“我喜欢你，不是老师对学生的喜欢”“我很想你”“老师在这里”“有我”“老师喜欢你”“艺兴很棒”
……
……
那些他珍藏起来的小甜蜜，一个个都俏皮地蹦了出来。
明明是无比嘈杂的环境，此刻却像被关了静音，两个人握着手机不说一句，却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。
客厅的电视传来最后的倒计时，宣告着一年的结束，迎来新一年的开始。
“5！”
“4！”
“3！”
“2！”
“1！”
在大街小巷各家各户的人，和电视机里的人一起倒数，都在说“新年快乐”的时候，有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，说了另外的祝福语。
“艺兴，我爱你，新年快乐”
“老师，我爱你，新年快乐”
世界，只剩下他们两个。
明明说好不着急的，可是怎么办，我对你的喜欢变成了爱，想要藏却总会不自觉的露出来。
小傻瓜，明知道我忍不住，还要说出这样直白动听的话，真是坏透了，可是我很喜欢。说着喜欢我，爱我的你，也听到了我对你的爱吗？
过了初七，边伯贤就回了家，两人依然按之前的步调生活。到了元宵节那天，张艺兴接张老夫妇之命，带边伯贤回了家，四人一起吃了团圆饭。
这么长时间，张艺兴有多黏边伯贤，张老夫妇都看在眼里，也清楚边伯贤让张艺兴有了多大的改变。老人家对两人之间的感情心里清楚的跟明镜儿似的，不过年轻人嘛，在一起开心就好，何况边伯贤的秉性品质都很优秀，又难得让张艺兴如此喜欢和信任，老人家对他放心得很，早把他当当一家人看了，当多了个儿子，挺好。
人到老年也该享天伦之福了，老人家让张艺兴去厨房洗碗筷，趁此机会和边伯贤聊了聊。
“孩子啊，我们年纪都大了，有些事情我们也管不了太多，也管不久了，艺兴还小，我们也不知道还能照看他多久，这孩子喜欢你，我们都知道，就希望你能好好对他，你们俩好好的就成。”张老夫妇两人目光恳切，还带着一向慈爱的笑容。
边伯贤能感受到老人家的心情，也明白了老人们的意思，这就是承认了自己，把艺兴交给自己了。
边伯贤心情复杂，喜悦，感动，幸福，各种情绪交织翻腾。
脸上带笑，却严肃郑重的应了话。“请你们二老放心，我不会辜负艺兴的喜欢，我会好好爱他，陪伴他。我们两个一定会好好的走下去的。”
收到边伯贤的保证，张老父亲拍了拍边伯贤的肩膀，结束了这短暂的对话。
两人在一旁下着棋，张老母亲给两人送些甜点，又泡些清茶解腻。
张艺兴收拾好厨房，跑到客厅看了会他们两人下棋，一会就看腻了，兴致勃勃跑去看着电视。
一室温馨。
这天晚上边伯贤留宿在张家。
两人洗了澡就躺在张艺兴的小床上，小床太小，两人都翻不开身，仅仅挨在一起。
夜太寂静，月色寂寥。两个灵魂紧靠在一起，互相依偎着取暖，跟随着对方的呼吸胸口起伏，心跳声也逐渐同步。
四目相对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，满怀欣喜，眼波流转，说不出的深情款款。
许久。
小孩终是忍不住这暧昧的气氛，脸红着先开了口。“老师，我以后能不能不叫你老师了。”
“那你想叫我什么？”边伯贤将人往怀里一揽，张艺兴靠在他胸前，躺在他臂弯，软软的香香的，像只甜甜的糍粑团子。
“嗯……伯贤……”张艺兴更加不好意思，耳根红的发烫，小声道出了他心里默念过无数遍的名字。
“好，叫我伯贤。我是你的伯贤，你是我的艺兴。”边伯贤被小孩软糯的声音叫的心痒，惩罚似的在小孩红热的耳朵上轻咬一口。
“……嗯唔……”张艺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，忍不住轻哼一声。
却是勾起了边伯贤压抑了许久的浴火。
边伯贤顺着耳垂向下吻去，炙热而温柔。没成想，吻到小孩的脖颈，小孩猛地身体一软，向下缩着躲。
“哎呦，别碰这里，好痒啊。”小孩声音带着笑，却听着又有些哭腔。
原来是敏感地区。
边伯贤暗自记下，却没打算放过小孩，将小孩捞回来，压在了身下，对着小孩的唇缠绵而上。小孩怔愣着大眼睛，又缓缓闭上，生涩的回应着边伯贤的吻。
吻的缠绵，小孩的呼吸变得紧促，有些呼吸不过来。边伯贤才舍得放开，小孩大口的喘着气。
“老师……伯贤……”
“嗯。”小孩的味道真是可口，怎么办，不想放过他了，想要吃掉。可是还不可以，他说过要等小孩长大。
“伯贤，我”张艺兴的声音带着娇羞，看了眼边伯贤，却发现边伯贤正盯了他看，心跳一滞，陡然加快。小孩慌忙把头埋在了边伯贤的胸口，接着把原来的话说完，“我爸妈还在隔壁呢。”
啊，忘了这件事了。幸好忍住没把小孩吃掉，要不隔音不好被听了墙角可就尴尬了。
边伯贤揉了揉他脑袋，紧抱了他，“嗯，那我们睡觉吧，晚安，艺兴。”我的小孩。
“嗯，晚安，伯贤。”我的伯贤。
相拥而眠的夜晚，连窗外清冷的月光都变得柔和，带着一丝暖意。
爱一个人，无论怎样都是藏不住的。
即便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。
评论(4)